搖晃的大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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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“盯上”張力
【資料圖】
中國地產大佬在海外的行賄案，有了新進展。
近日，根據媒體報道，富力聯合創始人張力已經同意從倫敦被引渡到美國，他將面臨涉嫌行賄的刑事指控。
這也意味著，“刑事指控”這事基本定性了，接下來就看美國法院怎么行動了。
時間回到2022年12月，富力地產的一紙聲明，間接承認了其聯席董事長張力在英國被捕的傳聞。
當時的報道顯示，因被指控在美國加州為獲得商務合同而提供回扣，張力遭到通緝。按照美國舊金山公共事業部原主管穆罕默德·努魯的說法，2018年他來中國的時候，不僅免費入住高級酒店，喝了50年的茅臺酒，還收到了——
一些不知道值多少錢的石頭、一瓶價值2070美元的葡萄酒等禮物。
在被倫敦警方逮捕后，張力面臨著被引渡到美國的局面。但很快，張力以1500萬英鎊（約合人民幣1.29億元）的保釋金被保釋，再一次展現了東方商人的“鈔能力”。
這是英國法院有史以來最高的聯合保釋金，張力也成了第一個在海外被捕的地產大佬。
張力在美國的這波操作，看起來行云流水，“拿人手短”的穆罕默德·努魯也幫助張力解決了一系列麻煩，比如快速拿到開發許可等。
但沒有想到，穆罕默德·努魯出岔子了。2020年1月，穆罕默德·努魯被美國聯邦調查局逮捕，罪名是“腐敗、賄賂回扣和私下交易”。為了減輕處罰，他把行賄人都供了出來，張力正是其中之一。
▲穆罕默德·努魯，圖源網絡
有媒體援引彭博社消息稱，張力此次涉及的賄賂總額估計在4萬美元到7萬美元之間，最多也就50萬元人民幣。
看起來不多，但要知道，美國對于行賄罪的認定十分嚴格。拿舊金山來說，所有政府官員不得接受超過25美元的禮物——折合人民幣還不到200元。
按照美國法律學者、律師張軍對媒體的分析，一旦完成引渡程序，張力就將進入美國的審判程序。在他看來——
像這種這種貪腐案或者是這種行賄受賄案，通常（在美國）刑期都會比較高，很多時候超過10年都是有可能的。
從目前的情況來看，美國人并不打算輕易地放過張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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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佬的財富版圖
很多人可能對張力不太熟悉，但在地產界，這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。
資料顯示，張力1953年出生于廣州，1994年與香港商人李思廉共同創辦富力，目前持有富力地產27.77%股權。
早在2010年，張力就入選《福布斯》全球億萬富豪榜，排在556名。2022年，張力、張量父子以190億財富位列《2022胡潤百富榜》第296位。
▲張力、張量父子，圖源網絡
在富力內部，兩個老板各有分工。李思廉負責富力的銷售和財務，張力則負責富力的土地購置、工程開發和成本控制。從這個格局來看，張力擅長沖鋒與開拓。拿買地來說，市場上盛傳張力極為自信——
我不搞那些前期調研、市場分析，這塊地能不能買，我只要去看一眼，心里算算，大概用1個小時就可以斷定這塊地要或者不要。
憑借著這份魄力，富力一度是比肩萬科的“華南五虎”之一，是知名的頭部房企。
在外界看來，盡管富力有兩位老板，但他們卻一直配合默契，非常難得。但實際上，在富力之外，兩位老板都有自己的生意。
拿張力來說，過去數年，他和兒子張量已經構筑起一個龐大的商業版圖。
例如，張量曾成立實地集團，進軍地產業務。再如幾年前，張量曾買下連年虧損的天馬影視，改名傳遞娛樂，做起了影視圈的生意。此外，張氏家族還有科技和煤炭相關的業務。
▲資料來源天眼查
而且，根據雪貝財經的梳理，2014年-2015年間，張力主導的公司Z&L Properties曾大手筆在美國購買資產。更有意思的是，按照富力的公告，Z&L Properties公司是由張力及其關聯方擁有，富力在該公司并無權益。
這也意味著，張力在海外有著自己的地產版圖。本來以為能在海外復刻成功，但張力恐怕沒有料到，在地產界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自己，竟然在美國翻了船。
3
懸崖邊的富力
張力不順，他身后的富力更不順。
富力前陣子的公告顯示，今年前5個月，富力地產實現總銷售收入約105.6億元，同比減少了51.63%。
更早發布的2022年業績報告顯示，2022年富力營業收入351.93億元——同比下降53.83%。
更令人驚訝的是利潤。2022年富力歸母凈虧損157.4億，而2021年，富力歸母凈利潤更是虧損164.7億元，兩年累計虧損達到322億。算下來，富力把此前三年（2018-2020年）的利潤都虧完了。
去年張力剛出事的時候，富力極力撇清與張力被捕的關系，這背后，是巨大的債務壓力。
此前的財報顯示，富力的銀行借款、境內債券、優先票據及其他借款（包括在預提費用及其他應付款項）合共1351億，其中513億元將于1年內到期。而富力的現金總額（含受限）為123億元，自由現金流只有21.77億，著實有點吃力。你也許很難想象，2022年底，富力的凈負債率竟然還能飆升到170%。
遙想2017年，那場著名的會面之后，富力斥資199億元收購77家萬達酒店，并耗資數十億接盤萬達海外兩個項目，一躍成為全球最大豪華酒店業主。
這筆接近6折的交易，在當時的富力看來，無疑是趁著萬達落難撿了個大便宜。但后來的事實證明，這是一個燙手山芋。
2017年，富力的純利潤還有214億，但次年減去投資溢利后，富力純利潤跌回83億元，暴跌60%。此后的幾年，富力酒店業務經歷連連虧損，也推高了富力的整體債務。
到底是撿了個“大便宜”還是跳進了“巨坑”，也許只有富力自己知道。
說起來，在知名的中國企業里，有兩個老板的并不多。上一個同樣知名且陷入危機的，叫做海航。
當年，海航的聯合創始人、實際掌舵者王健跌落普羅旺斯奔牛城之后，陳峰接管了海航。重回權力頂端的陳峰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：“抹去”王健在海航的痕跡。
富力會不會變成下一個海航？這個問題，也許很快就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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