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畢業季，招聘市場逐漸走熱，求職受騙的新聞也時常見諸報端。記者注意到，上海有一個95后的團隊，工位在市中心，上班地點卻遍及整個上海，日均步行四五萬步也是常態。“在求職者面試之前，我們先幫大家‘面試’一遍招聘企業。”劉洋是boss直聘“鐵壁”團隊站長，負責上海區域招聘企業的線下審核，“找到一家‘黑中介’，也就幫大家拔掉一個‘雷’。”
日行4萬步橫跨上海
在劉洋眼里，自己的工作并不復雜，主要是線下實地去核驗公司，確保人、企、地關系的真實性。為什么需要線下實地核驗？“線上核驗主要是審核企業上傳的營業執照等經營材料是否合規。但實際上企業的真實情況如何，是否存在風險，還需要通過線下實地走訪來進一步確認。”他告訴記者，鐵壁團隊采用了“最笨”的辦法來解決——用自己的腳步來考察招聘企業真實辦公地點、實際業務以及在招職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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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立3年來，鐵壁團隊每個成員一天要跑近百家企業，基本上都是公共交通、助動車以及步行，日均步數高達4—5萬步。如今隨著企業招聘越來越正規，每人的工作量逐步穩定在每天30—40家企業，不過步數依然穩定在三四萬以上。
“上海實在太大了，我們經常上午在黃浦，下午就得去松江，中間隔著60公里。最遠的一次，我從上海市區到崇明島，這個島上只有這一家公司需要核驗，但必須得實地跑一趟。我上午出發，下午才到，公交車加輪渡，單程花了4個多小時。”劉洋每天的工作節奏非常緊張，一般日常七點起床，七點半出門，八點半到達第一家需要線下核驗的企業，下午七點收工。除此之外，團隊還要做到24小時待命，即使周末遇到緊急情況，也要在兩小時內立即趕往現場。
“線下暗訪，要求我們像偵探一樣擁有敏銳的嗅覺，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。”最讓劉洋印象深刻的一次暗訪，發現公司在居民樓內辦公，招聘的職位是銷售，當時對方只開了一條門縫，在表明身份后，對方很抗拒仍然拒絕入內。
磨合了許久，這位負責人最終妥協讓劉洋進門，結果辦公環境讓他大吃一驚：“有些不正規公司光從辦公環境上就能看出不對勁。比如這家公司，墻上還貼著各種宣傳海報，不僅有宣傳產品的，還有宣傳入伙的，寫著成為‘銷售合伙人’后的傭金分成。”
為了一探究竟，劉洋決定等下一個求職者來面試時側面打聽情況。半個多小時后等來了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，劉洋以求職者的身份和她交流，最終進一步確認這家公司存在問題，在后臺上報了風險。很快，這家公司的招聘賬號被平臺封禁。
警惕虛假職位三大特征
“我們在日常工作中也發現，或許是由于初入社會經驗不足，不少年輕求職者容易掉入求職陷阱中。”劉洋告訴記者，在上海區域，網約車的求職騙局較為高發。他解釋說，所謂網約車騙局即“以租代購”，說是招聘網約車司機，其實是想把車賣給求職者，特征是“招聘量大”“入職前收費”。
另外，文員、電銷等招聘量大的職位，可能會存在虛標薪資的情況。“這類職位的特征是招聘要求低但薪資特別高，有些剛畢業的大學生禁不住誘惑，容易上當。”劉洋解釋說。
為了更好地保障求職安全，目前已有招聘平臺借助ai手段核驗企業。boss直聘職位分析師單恭告訴記者，依靠“ai+人工協同”機制，平臺對企業和招聘者設置了“事前事中事后”三道網。事前，平臺會結合用戶提交的相關材料下發不同等級的認證要求；事中，平臺會結合招聘者發布崗位的被駁回記錄、招聘者所在企業或經營者變動情況等信息，實時研判其風險系數，采取補充認證、上門核驗等防風險措施；事后，平臺會根據用戶舉報線索及時核查相應的企業，并進行處置。
除此之外，求職者也需要擦亮眼睛，特別是要穩住求職心態。劉洋建議求職者在投簡歷前，要先根據求職意向分析崗位需求，對比薪資待遇，虛假職位往往具備“崗位描述簡單”“要求低”“薪資虛高”三大特征。同時，線上和招聘者溝通時要多問，不要剛打完招呼就草率地交換簡歷。他還特別提醒求職者不要繞過招聘平臺和招聘者溝通。在平臺內溝通，有利于對企業和招聘者進行事中的監管和事后的取證，能更好地保障求職者權益。
進入面試環節也不能放松警惕。劉洋表示，在面試環節，求職者要注意觀察公司環境，“在居民樓內辦公，貼著各種激勵標語和夸大宣傳海報的，或者有很多培訓教室的，要多留個心眼。注意邀約面試公司所在的地址是否和線上發布職位的地址一致，面試流程是否和招聘者說的一致。還要警惕是否存在入職收費或扣押身份證等行為。如果遇到，可以立即拒絕。”
年輕人擇業觀悄然變化
國家統計局最新數據顯示，今年5月份，全國城鎮調查失業率為5.2%，與上月持平。其中25—59歲就業主體人群失業率為4.1%，已連續3個月下降。
“從平臺情況來看，春節以來，平臺用戶規模和用戶活躍度增長都比較快。”單恭告訴記者，今年一季度，平臺新增完善用戶1461萬，app端月活用戶數同比增長了58%。經分析，藍領用戶的增長特別快。從招聘者端的情況看，今年4—5月份每周招聘者新發布的職位數量，跟2—3月份相比，增長了約7%。其中服務業、旅游業、倉儲物流、生產制造業招聘需求表現更突出。
從就業市場整體來看，高校畢業生的就業壓力較為突出。人社部和教育部數據顯示，今年城鎮就業新成長勞動力達1662萬人，全國高校畢業生規模預計達到1158萬人，均為歷史新高。
國家統計局新聞發言人付凌暉坦言，青年失業率目前處在高位，初步測算，5月份，16—24歲青年人總量大概有9600多萬，進入到勞動力市場尋找工作的有3300多萬，其中有2600多萬已經找到工作，大概有600多萬仍在尋找工作。
記者從多位獵頭人士獲悉，技術人才和管理人才仍然是企業最需要的人才類型。在技術方面，人工智能、大數據、云計算、物聯網、5g等領域的人才需求量比較大；在管理方面，企業需要具有國際化視野、戰略思維、協調溝通能力和團隊管理經驗的管理人才。此外，跨界人才和數字化人才等方面的需求也較為旺盛。
在單恭看來，年輕人的擇業觀正悄然發生變化。“我們看到，今年的應屆畢業生主動給小微企業遞出了橄欖枝，跟去年相比這個數據上升超過10%。從求職端的表現來看，25歲以下的年輕求職者，選擇二線以下城市的比例在大幅提高。”
同時，年輕人對新技術改造的傳統行業、新職業等的接受度變高。她表示，這也意味著，人才會越來越流向滿足社會發展新需要、滿足人的自我價值實現的領域。“很多行業之間的互通性越來越強，跨行業轉型也可以成為一種求職的新選擇。”單恭說。
欄目主編：李曄
本文作者：查睿
題圖來源：上觀題圖
圖片編輯：項建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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