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是海口姑娘王鈺成為調律師（調音師）的第十個年頭。這十年間，失明的她像對待知己一樣對待每一架自己接觸到的鋼琴，用敏銳的耳朵和雙手，讓鋼琴的88個琴鍵煥發新聲。她努力學習知識技能，不斷超越自我，成為國家三級調律師。
“能這樣波瀾不驚地生活，我很知足。”近日，王鈺在接受海南日報記者采訪時說，音樂為她打開了一扇窗，能成為鋼琴調律師感到十分幸運。
【資料圖】
王鈺在給鋼琴調音。海南日報記者 李天平 攝
失明，音樂治愈她的心
如果沒有突如其來的疾病，王鈺本該和同齡人一樣按部就班過著上學、求職、工作、結婚、生子的生活。
然而，命運跟她開了個不小的玩笑。13歲那年的一天早晨，還在上中學的王鈺突然感覺雙眼非常模糊。家人帶她去醫院檢查，醫生告知：王鈺不幸患上神經性母細胞瘤，腫瘤壓迫她的視神經，導致她視力急劇下降。雖然父母也曾帶她去北京、廣州等地的醫院治療，但效果不佳，疾病最終讓她失明。
剛失明的那段時間，她內心十分絕望。還好，治療期間，音樂給她帶來了一絲安慰和放松。發現她喜歡聽歌，母親蔡玉梅索性給她買了一臺MP3，并給她下載了許多好聽的歌曲。
此后，王鈺幾乎時刻把MP3帶在身上，一首歌她聽幾遍后，就能“哼”出來。這讓家里人感到十分驚訝。于是，父母安排她學彈鋼琴。在學琴方面，王鈺展現出了天賦。她的手指在黑白琴鍵間快速跳躍，飛揚的旋律感染人心。“失明后的日子里，音樂就是我的眼睛。”王鈺說。
看到王鈺彈琴彈得如癡如醉，家人十分高興。2012年前后，奶奶在海口的文風琴行給她買了一架鋼琴。
鋼琴買回家后，過一段時間就要請調律師調音。文風琴行的調律師湯強走進王家，給王鈺的鋼琴調音。湯強發現王鈺很有音樂才華，也為正值花季的她遭遇不幸感到惋惜，決定教她調音，讓她掌握謀生的一技之長。
王鈺彈奏琴鍵確認調音效果。海南日報記者 李天平 攝
調音，用雙手觸摸琴弦
88個琴鍵，200多根琴弦，數千個零部件，構成一架鋼琴。雖然買鋼琴時，王鈺已經掌握了一定的彈奏技能，但給鋼琴調音，一切都得從零學起。
“接到一架鋼琴，我會先上手彈一下，靠耳朵聆聽和手上的感覺來‘診斷’，像琴鍵不回彈，一彈就知道了。”王鈺說。
給鋼琴調音，簡單來說，就是調整琴弦的位置，使鋼琴發出標準音律。這是一項考驗操作者音樂敏感、技術、體力的工作。視力正常的人調音，可以用眼睛看琴弦（弦軸）的位置，然后進行調整，但盲人只能通過用手觸摸數數，來確定弦軸的位置，然后完成操作。因為弦軸的排列關系非常明確，經長期訓練，盲人調音的準確率可以接近100%。
為了掌握這項技能，王鈺日復一日、不厭其煩地進行練習。“我把一個音調準，再拉不準，然后再調準，再拉不準，一個動作3秒，一天訓練8個小時，就這樣千萬次地重復。”王鈺介紹，她從容易辨別的音入手，一個一個突破，通過整整7個月的苦練，開始可以辨別出每一個音。
“訓練的過程非常枯燥，我曾擔心她會放棄。”蔡玉梅說。然而，出乎所有人意料，王鈺堅持了下來，而且做得很出色。2013年12月，她考取了鋼琴調律師職業資格證書，成為海南首個盲人鋼琴調律師。
如今，經過近十年的歷練，王鈺的鋼琴調音技能更加嫻熟。她經常一手拿著調音扳手操作，一手彈奏聽音效，動作一氣呵成。近十年，她一直在文風琴行擔任調律師，有時上門去給客戶的鋼琴調音，工作完成了，客戶都未察覺她是盲人。
記者問她當一名調律師有何感受，她笑著說：“給鋼琴調音，就是不斷發現問題、解決問題，把一架架有問題的琴調整如初。”
6月18日，文風琴行錄制了王鈺演奏周杰倫曲子《父與子》的父親節視頻。動聽的旋律從她按下的琴鍵里流出，讓人不禁贊嘆她的才能。
現為國家一級調律師的湯強告訴記者，“心無旁騖”是王鈺能成為調律師的重要原因。“外面的世界誘惑太多，但王鈺的需求很少。她學調音學得很快，因為她可以做到聚精會神。”他說，近十年來，王鈺專注的樣子幾乎沒有變化。
溫暖，母女情與師徒情
王鈺是獨生女，與母親的感情很好。初學鋼琴時，王鈺看不見五線譜，蔡玉梅就去學五線譜然后背給她聽。王鈺去客戶家給鋼琴調音，交通出行不便，蔡玉梅幾乎每次都陪她去。
久而久之，蔡玉梅也學會了一些調音和修理鋼琴的小技巧。有時候，王鈺在調音時發現了問題，母親馬上動手修琴，經常是音調好了，琴也修好了。“我媽媽可以識鋼琴十級的五線譜哩。”王鈺驕傲地說。
十年過去了，蔡玉梅漸漸放下了當初女兒患病失明的悲傷心緒。這個尋常的小家庭，也不缺歡聲笑語。
“我和媽媽無話不談，意見不合時也會吵架。”王鈺說，如今她長大成熟了，和母親出門，經常會有人問她倆是不是姐妹。與此同時，蔡玉梅開始為王鈺的終身大事著急。
如今在文風琴行，湯強和王鈺是主要的調律師。除了同事情，湯強和王鈺之間更深的是師徒情。“我們平等對待她，保護她，讓她一直保持樂觀。”湯強說，看到王鈺每天按時上下班，每天安靜地給鋼琴調音，能感受到頑強拼搏的生命力量。“她能一直這么平靜生活就很好，不用去面對太多人生的困難和波折。希望她的這種生活狀態一直延續下去。”
與此同時，湯強也希望王鈺的生活有新的變化。他希望王鈺能早日遇到有緣人。
另外，這些年來，湯強始終沒有停止為王鈺尋醫。他時常與國外的朋友聯系，打聽前沿的眼睛治療技術，總是鼓勵王鈺不要放棄重拾光明的希望。“你看，你的眼睛看起來好好的，等哪一天醫療技術進步了，它就會像通電一樣，讓你的視神經恢復，然后你就可以重新看見這世界。你好好存錢等待這一天的到來。”
平日里，王鈺喜歡聽偵探小說，她說這可以讓她“腦子轉得快一點”。借助讀屏軟件嫻熟使用手機，在王鈺眼里，世界并不陌生，最近有什么新聞熱點，她都知道。她與同事聊天，順暢而自然，聊到開心處還會哈哈大笑。
在許多人看來，盲人的世界是暗淡無光的，王鈺卻通過自己的努力，用雙手拼出了多彩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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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音“驗瓜”靠譜嗎？
據封面新聞報道，隨著盛夏來臨，“解暑神器”西瓜受到了更多關注，被網友稱為“驗瓜師”的西瓜質檢員進入公眾視野。出瓜高峰期，西瓜質檢員每天要“拍”上萬個西瓜，通過拍一拍、彈一彈、聽回響，幾秒內就能判斷西瓜的生熟、好壞。
那么這種聽音辨瓜的技能是否真有科學依據呢？河北農業大學的一個團隊進行了研究。該團隊選取生、適熟、成熟、過熟4個等級的西瓜進行測試，采集西瓜中部的拍擊音頻信號。
研究結果顯示，經處理后的音頻相關頻率在133~160赫茲之間的為熟瓜，而頻率大于189赫茲的為生瓜，在160~189赫茲之間的為適熟瓜，小于133赫茲的則為過熟瓜。在聽覺感受上，赫茲越高的聲音越尖細，反之則越低沉。由此可知，拍擊聲音較為低沉的瓜才是成熟適口的好瓜，拍擊聲音很清脆的是生瓜。
（輯/羅安明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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